双桥入室盗窃案，监控视频截图红圈处为犯罪嫌疑人。本报记者雷键通讯员叶文广摄
召开视频会议、奖惩制度分明……谁会料道，这居然是一个盗窃团伙的“公司化管理模式”。昨日，重庆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和双桥经开区公安分局召开新闻通气会，公布了本市一起系列入室盗窃案，牵出背后一个涉及多省、操纵聋哑人犯罪的盗窃团伙，30余名嫌疑人，作案60余起，涉案金额达300余万元。
超市失窃，牵出可疑聋哑人
犯罪嫌疑人指认现场。
去年10月22日，双桥经开区某步行街一家小超市遭遇入室盗窃，三万多元现金不翼而飞。警方调查发现，这笔现金是在超市楼上小阁楼被盗的，谁能在大白天有人值守的情况下，悄无声息地盗走这些钱呢？
失主彭某想起当天中午，有一个像是聋哑人的顾客有些奇怪。民警调取现场周边监控发现，有一名疑似聋哑人用手语和彭某交流了很长时间。与此同时，另一名男子进入彭某的小超市，马路对面还有一人在徘徊。当这几个人走后不久，彭某的女儿上楼拿钱时，发现三万多元丢失。
就在民警展开侦破工作时，临近双桥的大足区、长寿区也接连发生几起类似盗窃案。通过串并辨认，民警发现这几起案件手法一样，是同一伙人所为。
除了这4人，还有更大的团伙
警方在犯罪嫌疑人住所查获赃物。
民警对海量的视频监控进行梳理，发现三名嫌疑人作案后乘长途班车，在陈家坪汽车站下车。最终，民警查明了三名嫌疑人的落脚点：大渡口区文体支路某小区。
出租屋里共有四名男子，其中一人每天会去附近菜市场买菜，他经常冒用他人身份证上网。民警趁其通宵上网睡着之际，查看了他的聊天记录，发现他每天晚上都与一个网名为“姚”的人视频聊天或者发信息。
而另三名嫌疑人则每天六七点出门，下午返回，几乎每晚都要去银行ATM机存现金，其中两人有犯罪前科。
随着侦查的深入，民警发现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团伙。随后，市区两级刑侦部门组成专案组，对该案进行深入研判查证。
去年12月下旬，该团伙成员向某的母亲要在今年1月4日过生日，团伙成员准备一起回老家湖南怀化过年。12月27日，专案组将四名嫌疑人一举抓获。
顺藤摸瓜，赴湘抓获团伙头目
经调查，4名犯罪嫌疑人分别是34岁的莫某，18岁的龙某，30岁的向某，32岁的武某，他们都是聋哑人。
通过手语翻译协助审讯，嫌疑人交代，他们三人分工明确，一人分散店主注意力，一人在旁边掩护、放风，一人翻找盗取钱财。每天赃款只留几百元作日常开销，其他的全部通过ATM机存到团伙老大姚某的指定账户。
嫌疑人姚某的银行账户归属地在湖南省怀化市，给他汇钱的来自四川、重庆、湖南、贵州等地。民警立即冻结了涉案银行卡，并在当地警方配合下，于今年1月5日将姚某及其情人张某某抓获。
金字塔架构，涉案聋哑人被洗脑
团伙头目姚某，今年39岁，湖南辰溪人，他与27岁的张某某均为聋哑人。姚某曾因盗窃多次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，长期在公交车上扒窃。他在整个团伙中文化程度最高——聋哑学校毕业，还能看懂唇语。
“令我们震惊的是，姚某对手下的控制程度，如同洗脑一般。”民警告诉记者，对实施盗窃的嫌疑人进行讯问时，其中一人提出要见姚某，谁知一见面，这名嫌疑人竟然扑通一下跪在姚某面前，认为是自己导致姚某被抓。
姚某是如何对手下洗脑的呢？据姚某交代，2011年时，他感觉小偷小摸来钱太慢，于是变身“老大”，通过掌控其他聋哑人来为自己盗窃。姚某在湖南一些偏僻乡镇物色聋哑人，以介绍工作为名骗取他们的信任。
一旦这些聋哑人跟着姚某离开家乡，姚某就会扣押他们的身份证和残疾证，然后对他们洗脑培训。经过洗脑，这些聋哑人认定姚某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工作好前程，一心跟着他，随即被姚某指派到各地盗窃。
警方表示，目前已经查明该团伙共有30余名嫌疑人，分为三个行动小组和一个后勤小组，每个组任命有骨干成员，规划每天的“工作”。
公司化管理，只为满足头目高消费
姚某要求团伙成员每晚跟他视频，召开视频会议，汇报当天的“业务”，并规划下一个作案地点。除了预留第二天的交通费，其他的钱都要求通过ATM机存到姚某的卡上。
为加强控制，姚某每个月会抽取几个地方“巡视”，对盗得多的进行表扬，对盗得少的进行惩罚。惩罚的方式就是打骂、恐吓，表扬和奖励就是带他们去高消费、改善伙食，给他们买衣服，每年“业绩”相当好的人，姚某还许诺带他们去国外旅游。
警方已经核实该团伙共作案60余起，涉案金额超300万元，目前警方紧急冻结赃款80余万元，扣押涉案车辆2辆，在姚某的情人张某某住处，搜出大量雷达手表、圣罗兰皮包、香奈儿香水等品牌商品，还没撕掉吊牌的衣服、鞋子和化妆品，就塞满了三个箱子。
目前，姚某、张某等因涉嫌盗窃已被大足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，该案正在进一步深挖中，警方将对未到案团伙成员展开第二轮抓捕行动。
记者 王梓涵
通讯员 叶文广